☆、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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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肖雅，我和風澈各回各房睡覺，今天晚上他格外安靜，我總覺得他有心事，誰知道呢，指不定是他覺得自己太有錢為自己不知道怎麽花而煩惱。
明明是深夜，我卻怎麽都睡不著。
我也算看過不少小說了，奇奇怪怪的類型都有，大多都有創意而吸引人，肖雅講的這個有點玄幻色彩的故事，說起來也算不上如何的突出，我卻莫名地想起我做過的那些夢。
那些壓抑的、奇怪的夢。
“火靈曾經用一個願望換取和吸血鬼族和平共處的領地，一座偏遠的城堡，被無數植物掩蓋遮擋，那時吸血鬼王子用奪回王位兌換這個願望，並且，王子因此獲得了身為人類和吸血鬼共有的能力，能出現在陽光之下，有味覺、溫度，但是他也必須依靠血液生存。王子處決了叛黨，成功坐上了王位，變成了後來的血族之王，正當王要感謝火靈的時候，火靈卻消失了。”
“……然後呢？”
“沒有了。”肖雅說。
“就這樣，火靈來去都這麽草率，一個沒頭沒尾的故事？”我驚訝。
“嗯。”肖雅看了一眼風澈。
一直很沈默很冰冷的詹姆卻開口，“這個故事有一些錯誤的地方。”
我更驚訝了，“你也聽說過這個故事？”
詹姆頓了頓，說：“聽說過。”他繼續說，“那位吸血鬼王子在十九歲時就發現自己有吸血鬼的能力，並不是依靠火靈的幫助，正是因為吸血鬼王子不可莫測的能力，才讓叛黨有所畏懼，他們早就預謀叛變，只是王子能力的出現成了他們提前發動戰爭的□□，那時候，王子開始畏懼陽光。”
我是頭一次聽見詹姆說這麽多話。
“人們說火之精靈有三顆奇特的元靈，第一顆元靈，她送給了吸血鬼王子，王子得到了混血並存的能力，吸血鬼族的關於速度、感覺這一類的能力也大大提升。”
“當時的戰爭，是他最漂亮的一戰，也是無數吸血鬼族對他甘願臣服的一戰。”
肖雅卻不以為意地道：“說的好像你親眼看見的一樣。”
“將一顆元靈送給血族之王的火靈，也並不是無故失蹤，在漫長的歲月中，她一直不知道存在的意義，她決定使用第二顆元靈，這顆元靈，傳說中使她脫離精靈的軀殼，轉生成人。離開時送給王子最後一個禮物，就是生活在太陽下的能力，而早已對火靈暗生情愫的血族之王，對此十分傷心，即使能重見陽光也再找不到城堡裏救他的精靈，所以陷入沈睡，一等數百年。”
肖雅不說話，我則是不知道說什麽，作為一個聽故事的人，現在的心情真是沈重覆雜。
直到風澈發了一條短信過來，我才轉換心情，打哈欠睡覺。
——明天請你吃早餐。
故事只是故事，那些故事裏的喜怒哀樂、悲歡離合對我來說不算什麽，有什麽比當下更重要。
有什麽，比免費的早飯更重要。
除夕這一天，我和風澈過的很平常，奇怪的暖和的除夕，我們倆在院子裏打了一天的牌，風澈小勝，結果就是之後幾天的夥食都由他搞定。
晚上到了真正熱鬧的時候，他四點進的廚房，敲敲打打一直到了六點搞定的晚餐，頭一次吃這麽豐盛，我只有一個想法——
還好這頓不是花我的錢。
肖雅和高雅像是說好了一樣一前一後給我發祝福短信，我微笑著回覆，肖雅昨天就說了，今天不來了，讓我吃完了早點睡覺。
怎麽可能，除夕可是要守歲的。
到了晚上天就冷起來了，我套上了厚厚的羽絨服，風澈在廚房裏搗騰，穿得到單薄，不過他一向都穿很少，我也就不說什麽了。
我們兩個人，他做了好幾道菜，我想起他曾經說過母親是中國人，怪不得他國外出生的中國菜還可以燒得這麽好，好不容易等開吃了他又從房裏拿出了一瓶紅酒，我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買的……我確實很久沒喝酒了。
我說：“……沒杯子。”
他正想說話，我為難地開口，“你不介意的話，用碗？”
他額頭的青筋跳了跳，“向朝陽你吃飯喝湯澆花養花都用碗我都可以容忍，只是你不要糟蹋這樣的紅酒好嗎？”
我是用看的都能看出來這樣的酒很高級……但是——“我瀕臨破產了。”
他看都不看我一眼，轉身進房門，從一個黑色的看起來很高端大氣上檔次的箱子裏拿出了兩只高腳杯。
我是真的震驚了，“……你隨身帶杯子？”
“今天托人買的。”他側了側臉。
“連酒也是嗎？”我問。
“嗯。”他的表情更加看不清楚了。
“……你想的太周到了！”語氣激動。
果然風澈還是很上道的，知道在我家白住不好意思了，懂得要付出才能得到回報的道理。
他說：“我第一次和……第一次過春節，當然要好好慶祝一下這個舉國歡慶的節日了。”
我不住點頭，“你說的很對，春節對中國人的意義不止是一個節日那麽簡單，它可以說是一種心靈寄托，一種歸屬感，是團圓歡聚的符號……”
太好了，我終於能白吃白喝了。
我的酒量其實很好，這和我們家基因有很大關系，我很小的時候就用筷子沾老向的酒，小學時候會陪我老向喝那麽一兩口，高中那會兒一放暑假，老向下班早我就和他一起看十點的新聞聯播，茶幾上放兩瓶啤酒就著幾個大排檔的小菜。
那時候我們家經濟條件已經算很好了，也經常去高級餐廳消費，但爸爸還是會找時間陪我吃大排檔。
我對面坐著風澈，吃飯前他很鄭重地換了身衣服，昂貴的白色襯衫和做工精良的黑色西裝，我大多看到他都穿得休閑時尚，難得看到他這麽正式的裝扮，我有點楞神。
他就是這樣，耀眼得不動聲色，這樣的男人就這麽和我一起相處了這麽久，我居然還能心態“端正”的把他當朋友，我自己都覺得自己了不起。
風澈看到我註視著他，輕輕地，無限風雅地，笑了起來。
我說：“我們這裏不準放煙花，但是市裏有放，等下晚上的煙花連我們這裏都看得到，超級漂亮。”
他說：“幾點？趕得上看春晚嗎？”
我說：“你要看春晚啊？”
他點點頭，“我覺得很有趣。”
“是有趣，趙大爺的小品好笑。”我激動地說：“從小看他的小品長大的。”
“那煙花呢？”
他心情好興致高，我咬著筷子，“煙花要將近十二點啦，少看幾個節目不要緊，樓上有個小閣樓，我們去那裏看，你等下多套幾件衣服，樓上很冷的。”
他笑得瞇起了眼睛，輕輕“嗯”了聲。
後來我和風澈一直在聊關於春節的事情，我告訴他我小時候把瑞雪裝瓶子裏，來年喝了可以涼爽整個夏天，還有穿著白色外套摔在雪地裏然後被高度近視的小夥伴踩了一腳再然後差點把他當雪人堆了起來。
風澈聽了嘖嘖驚嘆。
收拾了飯桌了之後，風澈找了梯子來，我麻溜兒地爬了上去。
這閣樓我小時候就在這裏玩，雖然冬冷夏熱的也待不久，但是一直都有打掃，這次回來閣樓上費了我大把力氣才把老鼠灰塵什麽的清幹凈，放兩把小凳，點一盞燈，外頭已經有零星的煙火開始了。
“還是你的電腦網速快啊，看直播都不卡。”我看著他高配置的電腦，心裏頭滴血，這丫都是錢啊。
他挑了挑眉。
幾個熱鬧的節目過去，歌舞我一向是欣賞無能的，風澈卻每一個都看得津津有味，跟第一次看一樣。
我覺著冷拿出一副手套來戴上，風澈只在外面套了件風衣，我看不過去，把拎上來的毛毯甩給他，他謝都沒說一聲，只是看了我一眼，從眼角到眉梢都是笑意。
笑笑鬧鬧時間也很快就過去，臨近十二點，市裏的煙火震天地響了起來，漆黑的夜空被煙花渲染，絢麗多彩、奇形怪狀，很多都有字的形狀，新年快樂啊，我愛你啊，之類的，花樣和幾年前的一樣，心情倒有點不一樣。
手機鈴這時候響了響。
風澈輕微地皺了眉，“什麽？”
我沒在意，“一定是祝福短信啦。”
打開了是一個陌生號碼，內容很簡單，只有四個字——“節日快樂”。
我突然不講話了。
如果沒有猜錯……顧林山，我生活中早已沒有你。
風澈在我身邊，輕聲開口，“朝陽，新年快樂。”
我下意識回，“你也快……”
他靠近我，伸出手臂，把我擁在懷裏。
十二點整。
城市五彩繽紛的煙火映在他藍色的眼裏，將他生來冷清的臉龐照出幾分溫暖，那些遠處傳來的歡笑聲和煙火綻放的響聲在我腦中漸漸減弱，我的一切感官放大，只有他抱緊我的觸感。
“血族之王沒來得及告訴他心愛的姑娘，不管到哪裏，他都願意去找她，把他的整個世界送給她。”
一定是剛剛喝的酒上頭了，才能聽見自己快速的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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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壓抑的、奇怪的夢。
“火靈曾經用一個願望換取和吸血鬼族和平共處的領地，一座偏遠的城堡，被無數植物掩蓋遮擋，那時吸血鬼王子用奪回王位兌換這個願望，並且，王子因此獲得了身為人類和吸血鬼共有的能力，能出現在陽光之下，有味覺、溫度，但是他也必須依靠血液生存。王子處決了叛黨，成功坐上了王位，變成了後來的血族之王，正當王要感謝火靈的時候，火靈卻消失了。”
“……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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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肖雅看了一眼風澈。
一直很沈默很冰冷的詹姆卻開口，“這個故事有一些錯誤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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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戰爭，是他最漂亮的一戰，也是無數吸血鬼族對他甘願臣服的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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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到了真正熱鬧的時候，他四點進的廚房，敲敲打打一直到了六點搞定的晚餐，頭一次吃這麽豐盛，我只有一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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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澈看到我註視著他，輕輕地，無限風雅地，笑了起來。
我說：“我們這裏不準放煙花，但是市裏有放，等下晚上的煙花連我們這裏都看得到，超級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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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煙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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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閣樓我小時候就在這裏玩，雖然冬冷夏熱的也待不久，但是一直都有打掃，這次回來閣樓上費了我大把力氣才把老鼠灰塵什麽的清幹凈，放兩把小凳，點一盞燈，外頭已經有零星的煙火開始了。
“還是你的電腦網速快啊，看直播都不卡。”我看著他高配置的電腦，心裏頭滴血，這丫都是錢啊。
他挑了挑眉。
幾個熱鬧的節目過去，歌舞我一向是欣賞無能的，風澈卻每一個都看得津津有味，跟第一次看一樣。
我覺著冷拿出一副手套來戴上，風澈只在外面套了件風衣，我看不過去，把拎上來的毛毯甩給他，他謝都沒說一聲，只是看了我一眼，從眼角到眉梢都是笑意。
笑笑鬧鬧時間也很快就過去，臨近十二點，市裏的煙火震天地響了起來，漆黑的夜空被煙花渲染，絢麗多彩、奇形怪狀，很多都有字的形狀，新年快樂啊，我愛你啊，之類的，花樣和幾年前的一樣，心情倒有點不一樣。
手機鈴這時候響了響。
風澈輕微地皺了眉，“什麽？”
我沒在意，“一定是祝福短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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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不講話了。
如果沒有猜錯……顧林山，我生活中早已沒有你。
風澈在我身邊，輕聲開口，“朝陽，新年快樂。”
我下意識回，“你也快……”
他靠近我，伸出手臂，把我擁在懷裏。
十二點整。
城市五彩繽紛的煙火映在他藍色的眼裏，將他生來冷清的臉龐照出幾分溫暖，那些遠處傳來的歡笑聲和煙火綻放的響聲在我腦中漸漸減弱，我的一切感官放大，只有他抱緊我的觸感。
“血族之王沒來得及告訴他心愛的姑娘，不管到哪裏，他都願意去找她，把他的整個世界送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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